记者：中科院可持续发展研究组日前发布了《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给全国31个省（区）市的可持续发展总能力排定了座次。我们注意到报告中提出一个可持续发展总能力的概念，请您解释一下。牛文元：
可持续发展的总能力，由我国学者在世界上独立地设计为五大支持系统组成，即“生存支持系统、发展支持系统、环境支持系统、社会支持系统和智力支持系统”。该五大系统是严格有序并具逻辑自洽的，反映了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即“人与自然”关系和“人与人”关系。世界上研究可持续发展有三大方向，即“经济学方向、社会学方向和生态学方向”，它们各自具有合理的成分，但都有某些不足。中国在此基础上，独立地开创了上述的“系统学方向”，吸取了上述三大方向的优点，克服其不足之处。依照我国创立的系统学方向，将可持续发展总能力系统地分解为249项要素、45个指数、16个模型和5个系统，采取有序的逐级递归，经过2．0亿次的计算，获取了可持续发展的总能力。
记者：请问这些指标是否能真正反映出中国各地区间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差异？牛文元：
已经指出，我们依照严格有序的逻辑关系和函数关系，并且设计了比较合理的“权重”，依照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权威数据，在计算程序的支撑下，逐级将249项要素，45个指数，16个模型和5大系统，逐级递归，完成了各省、市、自治区的总体排序和分类排序。经过1999和2000年的实践和对比，动态变化稳定，排序符合实际反映了我国的指标体系的科学性、合理性和先进性。
记者：从报告中可以看到，东西部的差距仍是制约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问题，中央目前已经作出了西部大开发的战略决策，这份报告可以为西部开发提供哪些参考？牛文元：
从报告中可以明显地反映出：1、东西部在可持续发展总能力上明显差距，是其“生存能力、发展能力、环境能力、社会能力和智力能力”的总反映。西部开发战略中每个省、市、区应按照各自的比较优势和比较劣势，制定自己的战略。
2、东西部在基础建设中的“发展成本”有明显的不同，这应由其区位度、开发度、开放度、潜势度等共同决定，由本报告可以寻求突破瓶颈的关键。3、“2000年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中首次在世界上提出了可持续发展能力资产负债表，可以更清楚地反映一个地区的开发方向和制约因素。
记者：近年来国际上许多知名思想库针对中国可持续发展能力提出过一些有见解的报告，中科院这份报告相比之下有什么特点？牛文元：
目前国际上公认有6大权威性的年度报告，分别是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报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的“人类发展报告”；世界资源研究所的“世界资源”；世界观察研究所的“世界状况”；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的“世界战略报告”和瑞士洛桑管理学院的“世界竞争力报告”，中国的这份报告，其水平和等级已接近列入上述6大报告行列（见日本的《读卖新闻》1999．11．7、《每日新闻》1999．8．6等），中国的著名学者如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蒋正华、全国政协副主席王文元以及全国人大环境资源委员会等，都给予了肯定。
记者：据我们了解，在课题组中并没有搞经济学的人，可不可以这么理解，这不是一份从经济学角度出发的研究报告，它的价值取向是什么？牛文元：
可持续发展是“自然—经济—社会”的复杂巨系统，它不同于经济学，但也离不开经济学。它是一份综合了自然条件、自然资源、经济发展、区域开发、人口走势、社会状态和有序程度的总体反映。尤其是时间过程和空间分布的耦合；是发展数量和发展质量的综合；是当代与后代共建共享的理性观念。
